“你真是……可笑至极。”

她摇了摇头，随后看向我，那目光灰黑如雾。她貌似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，但下一秒勾出的一抹令人胆寒的讥笑让我心里一抖。

“我不屑参与，因为我有那份进退自如的能力，而你……呵。”她撇过头，笑着。

“一个跳梁小丑罢了，只让人感到滑稽。”

我被这句话击中，不自觉地退缩着想要逃离。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她也是和我一样的病态，她看透了我的妄自尊大，看透了我的顾影自怜，那些狂妄那些疯狂，伴随着对自己的责怪，对自己的咒骂凌虐。

她看得清清楚楚，只是不屑说破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我吞咽着什么，努力掩饰自己的无能。我被她彻底折服，她的目光深邃而残忍，她看清了这一切黑暗，却也无法接受。她怀疑自己，一个人沉默着背负着承受着这一切。

我并没有在她曾需要的时候到来，正如我如此渴求她的时候她毅然离去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策。我咀嚼着这个字。

策。

的确是“策”，是最为凌厉的马鞭，狠狠挥舞在我身上，我被打翻在地混在一片烂泥中，却惊艳于那决然干净的曼妙身姿。

她是个英雄。

她暴躁而寡言，会发出柔和的哀怨，娇嗔着他人的忽视，却能随时在我面前披上最为坚固的甲胄，心中燃烧着的是旺盛而冰冷的火焰，灼伤了她自己也让我不可接近。

她的信念坚定不移，手持利剑刺入我的胸怀，砍掉我的脑袋然后拎起它带回城池，正如她爱的古希腊的英雄们所做的。

要我如何是好，要我如何才能找到方法，装作邪恶的巫女在城堡最顶端放置一辆纺车，待她沉睡之时，周围荆棘密布玫瑰遍野，让我好好端详她的容颜，她那紧闭的双眼，然后爱慕地舔舐着亲吻着她那无血色的嘴唇：

你还是……

还是这么好看的人……